为乐未几时。遭时崄巇。逢此百罹。零丁荼毒。愁苦难为。
遥望极辰。天晓月移。忧来填心。谁当我知。戚戚多思虑。
耿耿殊不宁。祸福无形。惟念古人逊位躬耕。遂我所愿。
以兹自宁。自鄙栖栖。守此末荣。暮秋烈风。昔蹈沧海。
心不能安。揽衣瞻夜。北斗阑干。星汉照我。去自无他。
奉事二亲。劳心可言。穷达天为。智者不愁。多为少忧。
安贫乐道。师彼庄周。遗名者贵。子遐同游。往者二贤。
名垂千秋。饮酒歌舞。乐复何须。照视日月。日月驰驱。
轗轲人间。何有何无。贪财惜费。此一何愚。凿石见火。
居代几时。为当欢乐。心得所喜。安神养性。得保遐期。
为乐未几时。遭世崄巇。逢此百罹。零丁荼毒。愁懑难支。
遥望辰极。天晓月移。忧来填心。谁当我知。戚戚多思虑。
耿耿不宁。祸福无刑。唯念古人。逊位躬耕。遂我所愿。
以兹自宁。自鄙山栖。守此一荣。暮秋烈风起。西蹈沧海。
心不能安。揽衣起瞻夜。北斗阑干。星汉照我。去去自无他。
奉事二亲。劳心可言。穷达天所为。智者不愁。多为少忧。
安贫乐正道。师彼庄周。遗名者贵。子熙同巇。往者二贤。
名垂千秋。饮酒歌舞。不乐何须。善哉照观日月。日月驰驱。
轗轲世间。何有何无。贪财惜费。此何一愚。命如凿石见火。
居世竟能几时。但当欢乐自娱。尽心极所嬉怡。安善养君德性。
百年保此期颐。
《易》之《泰》:“上下交而其志同。”其《否》曰:“上下不交而天下无邦。”盖上之情达于下,下之情达于上,上下一体,所以为“泰”。下之情壅阏而不得上闻,上下间隔,虽有国而无国矣,所以为“否”也。
交则泰,不交则否,自古皆然,而不交之弊,未有如近世之甚者。君臣相见,止于视朝数刻;上下之间,章奏批答相关接,刑名法度相维持而已。非独沿袭故事,亦其地势使然。何也?国家常朝于奉天门,未尝一日废,可谓勤矣。然堂陛悬绝,威仪赫奕,御史纠仪,鸿胪举不如法,通政司引奏,上特视之,谢恩见辞,湍湍而退,上何尝治一事,下何尝进一言哉?此无他,地势悬绝,所谓堂上远于万里,虽欲言无由言也。
愚以为欲上下之交,莫若复古内朝之法。盖周之时有三朝:库门之外为正朝,询谋大臣在焉;路门之外为治朝,日视朝在焉;路门之内为内朝,亦曰燕朝。《玉藻》云:“君日出而视朝,退视路寝听政。” 盖视朝而见群臣,所以正上下之分;听政而视路寝,所以通远近之情。汉制:大司马、左右前后将军、侍中、散骑诸吏为中朝,丞相以下至六百石为外朝。唐皇城之北南三门曰承天,元正、冬至受万国之朝贡,则御焉,盖古之外朝也。其北曰太极门,其西曰太极殿,朔、望则坐而视朝,盖古之正朝也。又北曰两仪殿,常日听朝而视事,盖古之内朝也。宋时常朝则文德殿,五日一起居则垂拱殿,正旦、冬至、圣节称贺则大庆殿,赐宴则紫宸殿或集英殿,试进士则崇政殿。侍从以下,五日一员上殿,谓之轮对,则必入陈时政利害。内殿引见,亦或赐坐,或免穿靴,盖亦有三朝之遗意焉。盖天有三垣,天子象之。正朝,象太极也;外朝,象天市也;内朝,象紫微也。自古然矣。
国朝圣节、冬至、正旦大朝则会奉天殿,即古之正朝也。常日则奉天门,即古之外朝也。而内朝独缺。然非缺也,华盖、谨身、武英等殿,岂非内朝之遗制乎?洪武中如宋濂、刘基,永乐以来如杨士奇、杨荣等,日侍左右,大臣蹇义、夏元吉等,常奏对便殿。于斯时也,岂有壅隔之患哉?今内朝未复,临御常朝之后,人臣无复进见,三殿高閟,鲜或窥焉。故上下之情,壅而不通;天下之弊,由是而积。孝宗晚年,深感有慨于斯,屡召大臣于便殿,讲论天下事。方将有为,而民之无禄,不及睹至治之美,天下至今以为恨矣。
惟陛下远法圣祖,近法孝宗,尽铲近世壅隔之弊。常朝之外,即文华、武英二殿,仿古内朝之意,大臣三日或五日一次起居,侍从、台谏各一员上殿轮对;诸司有事咨决,上据所见决之,有难决者,与大臣面议之;不时引见群臣,凡谢恩辞见之类,皆得上殿陈奏。虚心而问之,和颜色而道之,如此,人人得以自尽。陛下虽身居九重,而天下之事灿然毕陈于前。外朝所以正上下之分,内朝所以通远近之情。如此,岂有近时壅隔之弊哉?唐、虞之时,明目达聪,嘉言罔伏,野无遗贤,亦不过是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