赏析

山斋独坐,喜玄上人夕至(一作见访)

钱起 钱起〔唐代〕

舍下虎溪径,烟霞入暝开。柴门兼竹静,山月与僧来。
心莹红莲水,言忘绿茗杯。前峰曙更好,斜汉欲西回。
钱起

钱起

  钱起(722?—780年),字仲文,汉族,吴兴(今浙江湖州市)人,唐代诗人。早年数次赴试落第,唐天宝十年(751年)进士,大书法家怀素和尚之叔。初为秘书省校书郎、蓝田县尉,后任司勋员外郎、考功郎中、翰林学士等。曾任考功郎中,故世称“钱考功”。代宗大历中为翰林学士。他是大历十才子之一,也是其中杰出者,被誉为“大历十才子之冠”。又与郎士元齐名,称“钱郎”,当时称为“前有沈宋,后有钱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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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任师见寄之韵

辛弃疾辛弃疾 〔宋代〕

几年魂梦隔高门,叹息潭间阙异闻。
剩喜风情筋力在,尚能诗似鲍参军。
赏析 注释 译文

后廿九日复上宰相书

韩愈韩愈 〔唐代〕

  三月十六日,前乡贡进士韩愈,谨再拜言相公阁下。

  愈闻周公之为辅相,其急于见贤也,方一食三吐其哺,方一沐三握其发。天下之贤才皆已举用,奸邪谗佞欺负之徒皆已除去,四海皆已无虞,九夷八蛮之在荒服之外者皆已宾贡,天灾时变、昆虫草木之妖皆已销息,天下之所谓礼、乐、刑、政教化之具皆已修理,风俗皆已敦厚,动植之物、风雨霜露之所沾被者皆已得宜,休征嘉瑞、麟凤龟龙之属皆已备至,而周公以圣人之才,凭叔父之亲,其所辅理承化之功又尽章章如是。其所求进见之士,岂复有贤于周公者哉?不惟不贤于周公而已,岂复有贤于时百执事者哉?岂复有所计议、能补于周公之化者哉?然而周公求之如此其急,惟恐耳目有所不闻见,思虑有所未及,以负成王托周公之意,不得于天下之心。如周公之心,设使其时辅理承化之功未尽章章如是,而非圣人之才,而无叔父之亲,则将不暇食与沐矣,岂特吐哺握发为勤而止哉?维其如是,故于今颂成王之德,而称周公之功不衰。

  今阁下为辅相亦近耳。天下之贤才岂尽举用?奸邪谗佞欺负之徒岂尽除去?四海岂尽无虞?九夷、八蛮之在荒服之外者岂尽宾贡?天灾时变、昆虫草木之妖岂尽销息?天下之所谓礼、乐、刑、政教化之具岂尽修理?风俗岂尽敦厚?动植之物、风雨霜露之所沾被者岂尽得宜?休征嘉瑞、麟凤龟龙之属岂尽备至?其所求进见之士,虽不足以希望盛德,至比于百执事,岂尽出其下哉?其所称说,岂尽无所补哉?今虽不能如周公吐哺握发,亦宜引而进之,察其所以而去就之,不宜默默而已也。

  愈之待命,四十馀日矣。书再上,而志不得通。足三及门,而阍人辞焉。惟其昏愚,不知逃遁,故复有周公之说焉。阁下其亦察之。古之士三月不仕则相吊,故出疆必载质。然所以重于自进者,以其于周不可则去之鲁,于鲁不可则去之齐,于齐不可则去之宋,之郑,之秦,之楚也。今天下一君,四海一国,舍乎此则夷狄矣,去父母之邦矣。故士之行道者,不得于朝,则山林而已矣。山林者,士之所独善自养,而不忧天下者之所能安也。如有忧天下之心,则不能矣。故愈每自进而不知愧焉,书亟上,足数及门,而不知止焉。宁独如此而已,惴惴焉惟,不得出大贤之门下是惧。亦惟少垂察焉。渎冒威尊,惶恐无已。愈再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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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元九书

白居易白居易 〔唐代〕

  月日,居易白。微之足下: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,凡枉赠答诗仅百篇。每诗来,或辱序,或辱书,冠于卷首,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,且自叙为文因缘,与年月之远近也。仆既受足下诗,又谕足下此意,常欲承答来旨,粗论歌诗大端,并自述为文之意,总为一书,致足下前。累岁已来,牵故少暇,间有容隙,或欲为之;又自思所陈,亦无出足下之见;临纸复罢者数四,卒不能成就其志,以至于今。

  今俟罪浔阳,除盥栉食寝外无余事,因览足下去通州日所留新旧文二十六轴,开卷得意,忽如会面,心所畜者,便欲快言,往往自疑,不知相去万里也。既而愤悱之气,思有所浊,遂追就前志,勉为此书,足下幸试为仆留意一省。

  夫文,尚矣,三才各有文。天之文三光首之;地之文五材首之;人之文《六经》首之。就《六经》言,《诗》又首之。何者?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。感人心者,莫先乎情,莫始乎言,莫切乎声,莫深乎义。诗者,根情,苗言,华声,实义。上自圣贤,下至愚騃,微及豚鱼,幽及鬼神。群分而气同,形异而情一。未有声入而不应、情交而不感者。

  圣人知其然,因其言,经之以六义;缘其声,纬之以五音。音有韵,义有类。韵协则言顺,言顺则声易入;类举则情见,情见则感易交。于是乎孕大含深,贯微洞密,上下通而一气泰,忧乐合而百志熙。五帝三皇所以直道而行、垂拱而理者,揭此以为大柄,决此以为大窦也。故闻“元首明,股肱良”之歌,则知虞道昌矣。闻五子洛汭之歌,则知夏政荒矣。言者无罪,闻者足诫,言者闻者莫不两尽其心焉。

  洎周衰秦兴,采诗官废,上不以诗补察时政,下不以歌泄导人情。用至于谄成之风动,救失之道缺。于时六义始剚矣。《国风》变为《骚辞》,五言始于苏、李。《诗》、《骚》皆不遇者,各系其志,发而为文。故河梁之句,止于伤别;泽畔之吟,归于怨思。彷徨抑郁,不暇及他耳。然去《诗》未远,梗概尚存。故兴离别则引双凫一雁为喻,讽君子小人则引香草恶鸟为比。虽义类不具,犹得风人之什二三焉。于时六义始缺矣。晋、宋已还,得者盖寡。以康乐之奥博,多溺于山水;以渊明之高古,偏放于田园。江、鲍之流,又狭于此。如梁鸿《五噫》之例者,百无一二。于时六义浸微矣!陵夷至于梁、陈间,率不过嘲风雪、弄花草而已。噫!风雪花草之物,三百篇中岂舍之乎?顾所用何如耳。设如“北风其凉”,假风以刺威虐;“雨雪霏霏”,因雪以愍征役;“棠棣之华”,感华以讽兄弟;“采采芣苡”,美草以乐有子也。皆兴发于此而义归于彼。反是者,可乎哉!然则“余霞散成绮,澄江净如练”,“归花先委露,别叶乍辞风”之什,丽则丽矣,吾不知其所讽焉。故仆所谓嘲风雪、弄花草而已。于时六义尽去矣。

  唐兴二百年,其间诗人不可胜数。所可举者,陈子昂有《感遇诗》二十首,鲍防《感兴诗》十五篇。又诗之豪者,世称李、杜。李之作,才矣!奇矣!人不迨矣!索其风雅比兴,十无一焉。杜诗最多,可传者千余首。至于贯穿古今,覙缕格律,尽工尽善,又过于李焉。然撮其《新安》、《石壕》、《潼关吏》、《芦子关》、《花门》之章,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之句,亦不过十三四。杜尚如此,况不迨杜者乎?仆常痛诗道崩坏,忽忽愤发,或废食辍寝,不量才力,欲扶起之。嗟乎!事有大谬者,又不可一二而言,然亦不能不粗陈于左右。

  仆始生六七月时,乳母抱弄于书屏下,有指“之”字、“无”字示仆者,仆口未能言,心已默识。后有问此二字者,虽百十其试,而指之不差。则知仆宿习之缘,已在文字中矣。及五六岁,便学为诗。九岁谙识声韵。十五六,始知有进士,苦节读书。二十已来,昼课赋,夜课书,间又课诗,不遑寝息矣。以至于口舌成疮,手肘成胝。既壮而肤革不丰盈,未老而齿发早衰白;瞀瞀然如飞蝇垂珠在眸子中者,动以万数,盖以苦学力文之所致,又自悲。

  家贫多故,二十七方从乡赋。既第之后,虽专于科试,亦不废诗。及授校书郎时,已盈三四百首。或出示交友如足下辈,见皆谓之工,其实未窥作者之域耳。自登朝来,年齿渐长,阅事渐多。每与人言,多询时务;每读书史,多求理道。始知文章合为时而著,歌诗合为事而作。是时皇帝初即位,宰府有正人,屡降玺书,访人急病。

  仆当此日,擢在翰林,身是谏官,月请谏纸。启奏之间,有可以救济人病,裨补时阙,而难于指言者,辄咏歌之,欲稍稍进闻于上。上以广宸听,副忧勤;次以酬恩奖,塞言责;下以复吾平生之志。岂图志未就而悔已生,言未闻而谤已成矣!

  又请为左右终言之。凡闻仆《贺雨诗》,众口籍籍,以为非宜矣;闻仆《哭孔戡诗》,众面脉脉,尽不悦矣;闻《秦中吟》,则权豪贵近者,相目而变色矣;闻《登乐游园》寄足下诗,则执政柄者扼腕矣;闻《宿紫阁村》诗,则握军要者切齿矣!大率如此,不可遍举。不相与者,号为沽誉,号为诋讦,号为讪谤。苟相与者,则如牛僧孺之诫焉。乃至骨肉妻孥,皆以我为非也。其不我非者,举世不过三两人。有邓鲂者,见仆诗而喜,无何鲂死。有唐衢者,见仆诗而泣,未几而衢死。其余即足下。足下又十年来困踬若此。呜呼!岂六义四始之风,天将破坏,不可支持耶?抑又不知天意不欲使下人病苦闻于上耶?不然,何有志于诗者,不利若此之甚也!然仆又自思关东一男子耳,除读书属文外,其他懵然无知,乃至书画棋博,可以接群居之欢者,一无通晓,即其愚拙可知矣!初应进士时,中朝无缌麻之亲,达官无半面之旧;策蹇步于利足之途,张空拳于战文之场。十年之间,三登科第,名落众耳,迹升清贯,出交贤俊,入侍冕旒。始得名于文章,终得罪于文章,亦其宜也。

  日者闻亲友间说,礼、吏部举选人,多以仆私试赋判为准的。其余诗句,亦往往在人口中。仆恧然自愧,不之信也。及再来长安,又闻有军使高霞寓者,欲聘倡妓,妓大夸曰:“我诵得白学士《长恨歌》,岂同他哉?”由是增价。又足下书云:到通州日,见江馆柱间有题仆诗者。何人哉?又昨过汉南日,适遇主人集众娱乐,他宾诸妓见仆来,指而相顾曰:此是《秦中吟》、《长恨歌》主耳。自长安抵江西三四千里,凡乡校、佛寺、逆旅、行舟之中,往往有题仆诗者;士庶、僧徒、孀妇、处女之口,每有咏仆诗者。此诚雕篆之戏,不足为多,然今时俗所重,正在此耳。虽前贤如渊、云者,前辈如李、杜者,亦未能忘情于其间。

  古人云:“名者公器,不可多取。”仆是何者,窃时之名已多。既窃时名,又欲窃时之富贵,使己为造物者,肯兼与之乎?今之屯穷,理固然也。况诗人多蹇,如陈子昂、杜甫,各授一拾遗,而屯剥至死。孟浩然辈不及一命,穷悴终身。近日孟郊六十,终试协律;张籍五十,未离一太祝。彼何人哉!况仆之才又不迨彼。今虽谪佐远郡,而官品至第五,月俸四五万,寒有衣,饥有食,给身之外,施及家人。亦可谓不负白氏子矣。微之,微之!勿念我哉!

  仆数月来,检讨囊帙中,得新旧诗,各以类分,分为卷目。自拾遗来,凡所遇所感,关于美刺兴比者;又自武德至元和,因事立题,题为“新乐府”者,共一百五十首,谓之"讽谕诗"。又或退公独处,或移动病闲居,知足保和,吟玩性情者一百首,谓之”闲适诗“。又有事物牵于外,情理动于内,随感遇而形于叹咏者一百首,谓之”感伤诗“。又有五言、七言、长句、绝句,自一百韵至两百韵者四百余首,谓之”杂律诗“。凡为十五卷,约八百首。异时相见,当尽致于执事。

  微之,古人云:“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。”仆虽不肖,常师此语。大丈夫所守者道,所待者时。时之来也,为云龙,为风鹏,勃然突然,陈力以出;时之不来也,为雾豹,为冥鸿,寂兮寥兮,奉身而退。进退出处,何往而不自得哉!故仆志在兼济,行在独善,奉而始终之则为道,言而发明之则为诗。谓之讽谕诗,兼济之志也;谓之闲适诗,独善之义也。故览仆诗者,知仆之道焉。其余杂律诗,或诱于一时一物,发于一笑一吟,率然成章,非平生所尚者,但以亲朋合散之际,取其释恨佐欢,今铨次之间,未能删去。他时有为我编集斯文者,略之可也。

  微之,夫贵耳贱目,荣古陋今,人之大情也。仆不能远征古旧,如近岁韦苏州歌行,才丽之外,颇近兴讽;其五言诗,又高雅闲淡,自成一家之体,今之秉笔者谁能及之?然当苏州在时,人亦未甚爱重,必待身后,人始贵之。今仆之诗,人所爱者,悉不过杂律诗与《长恨歌》已下耳。时之所重,仆之所轻。至于讽谕者,意激而言质;闲适者,思澹而辞迂。以质合迂,宜人之不爱也。今所爱者,并世而生,独足下耳。然百千年后,安知复无如足下者出,而知爱我诗哉?故自八九年来,与足下小通则以诗相戒,小穷则以诗相勉,索居则以诗相慰,同处则以诗相娱。知吾罪吾,率以诗也。

  如今年春游城南时,与足下马上相戏,因各诵新艳小律,不杂他篇,自皇子陂归昭国里,迭吟递唱,不绝声者二十里余。攀、李在傍,无所措口。知我者以为诗仙,不知我者以为诗魔。何则?劳心灵,役声气,连朝接夕,不自知其苦,非魔而何?偶同人当美景,或花时宴罢,或月夜酒酣,一咏一吟,不觉老之将至。虽骖鸾鹤、游蓬瀛者之适,无以加于此焉,又非仙而何?微之,微之!此吾所以与足下外形骸、脱踪迹、傲轩鼎、轻人寰者,又以此也。

  当此之时,足下兴有余力,且欲与仆悉索还往中诗,取其尤长者,如张十八古乐府,李二十新歌行,卢、杨二秘书律诗,窦七、元八绝句,博搜精掇,编而次之,号为《元白往还集》。众君子得拟议于此者,莫不踊跃欣喜,以为盛事。嗟乎!言未终而足下左转,不数月而仆又继行,心期索然,何日成就?又可为之太息矣!

  仆常语足下,凡人为文,私于自是,不忍于割截,或失于繁多。其间妍媸,益又自惑。必待交友有公鉴无姑息者,讨论而削夺之,然后繁简当否,得其中矣。况仆与足下,为文尤患其多。己尚病,况他人乎?今且各纂诗笔,粗为卷第,待与足下相见日,各出所有,终前志焉。又不知相遇是何年,相见是何地,溘然而至,则如之何?微之知我心哉!

  浔阳腊月,江风苦寒,岁暮鲜欢,夜长少睡。引笔铺纸,悄然灯前,有念则书,言无铨次。勿以繁杂为倦,且以代一夕之话言也。

  居易自叙如此,文士以为信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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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调】夜行船_寄香罗帕多

赵明道赵明道 〔唐代〕

寄香罗帕

多绪多情意似痴,闲愁闷禁持。心绪熬煎,形容憔悴,又添这场萦系。

【步步娇】一幅香罗他亲寄,寄与咱别无意。他教咱行坐里,行坐里和他不相离。若是恁还知,淹了多少关山泪。

【沉醉东风】鹿顶盒儿最喜,羊脂玉纳子偏宜。挑成祝寿词,织成蟠桃会,吴绫蜀锦难及。幅尺阔全无半缕纰,密实十分奈洗。

【拨不断】旧痕积,泪淋漓,越点污越香气。沉醉后堪将口上吸,更忙呵休向腰间系,怕显出这场恩义。

【离亭煞】用工夫度线金针刺,无包弹捻锹银丝细。气命儿般敬重看承,心肝儿般爱怜收拾,止不过包胆茶胧罗笠,说不尽千般旖旎。忙掿在手儿中,荒笼在袖儿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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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南吕】醉太平 寄情

查德卿查德卿 〔元代〕

钗分凤凰,衾剩鸳鸯,锦笺遗恨爱花香,写新愁半张。晚妆楼阁空凝望,旧
游台榭添惆怅,落花庭院又昏黄,正离人断肠。 春情
  东风柳丝,细雨花枝,好春能有几多时?韶华迅指。芭蕉叶上鸳鸯字,芙蓉
帐里鸾凰事,海棠亭畔鹧鸪词,问莺儿燕子。
  楼台管弦,院落秋千,香风淡淡月娟娟,朱帘半卷。香消玉腕黄金钏,歌残
素手白罗扇,汗溶粉面翠花细,倚阑人未眠。
  春风管弦,夜月秋千,调风弄月醉花前,把花枝笑捻。千金曾许如花面,半
生未了看花愿,一春长费买花钱。风流少年。 清名
  先生子陵,隐者渊明,南州旧隐老云卿,为清高显名。一个向七里滩曾受君
王聘,一个向五柳庄终受彭泽令,一个向百花洲不受宋朝征,与巢由共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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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调】水仙子_西湖秋夜今

张可久张可久 〔元代〕

西湖秋夜

今宵争奈月明何,此地那堪秋意多。舟移万顷冰田破,白鸥还笑我,拚余生诗酒消磨。云子舟中饭,雪儿湖上歌,老子婆婆。

吴山秋夜。

山头老树起秋声,沙嘴残潮荡月明。倚阑不尽登临兴,骨毛寒环佩轻,桂香飘两袖风生。携手乘鸾去,吹箫作凤鸣,回首江城。

次韵

蝇头老子五千言,鹤背扬州十万钱。白云两袖吟魂健,赋庄生《秋水》篇,布袍宽风月无边。名不上琼林殿,梦不到金谷园,海上神仙。

秋思二首

天边白雁写寒云,镜里青驾瘦五人。秋风昨夜愁成阵,思君不见君,缓歌独自开樽。灯挑尽,酒半醺,如此黄昏。

海风吹梦破衡茅,山月勾吟挂柳梢。百年风月供谈笑,可怜人易老,乐陶陶尘世飘飘。醉白酒眠牛背,对黄花持蟹螫,散诞逍遥。

鉴湖春行

清光湖面镜新磨,乐意船头酒既多。舟移杨柳阴中过,流莺还笑我,可怜春事蹉跎。玉板笋银丝鲙,红衫儿金缕歌,不醉如何?

西湖启用

夕阳芳草废歌台,老村寒鸦静御街。神仙环佩今何在?荒基生暮霭,叹英雄白骨苍苔。花已飘零去,山曾富贵来,俯仰伤怀。

可侍郎奉使日南

波澄太液泛龙舟,帘卷披香出凤楼。绣衣直指新除授,宫花淹御酒,玉花骢锦带吴钩。白雪关山暮,黄云海树秋,一彖诗愁。

春晚三首

茧黄旧纸试银钩,蚁绿新篘泛玉舟。龙香古饼熏金兽,蔷薇小院幽,春光为我迟留。东用寻芳去,西园秉烛游,醉倚南楼。

西山暮雨暗苍烟,南浦春风舣画船。水流云去人空恋,伤心思去年,可怜景物依然。海棠鸜鹆,岩花杜鹃,杨柳秋千。

相思诗句满苔墙,合唱歌声静锦堂。合欢裙带闲罗帐,无言倚绣床,怎生人不成双?花间翡翠,钗头凤凰,梅子鸳鸯。

元夜小集

停杯献曲紫云娘,走笔成章白面郎。移宫换羽青楼上,招邀入醉乡,彩云深灯月交光。琉璃界笙歌闹,水晶宫罗绮香,一曲《霓裳》。

湖上即事

盈盈娇步小金莲,潋潋春波暖玉船。行行草字轻罗扇,诗魂殢酒边,水光花貌婵娟。眉淡淡初三月,手掺掺第四弦,为我留连。

重过西湖

席间谈笑欠嘉宾,湖上风流想季真。梅边才思无何逊,可怜孤负春,孤山谁吊逋魂?彩扇留新句,青楼非故人,两袖红尘。

湖上

金鞭袅醉动花梢,翠袖植香赠柳条。玉波流暖迎兰棹,西湖春事好,相逢酒圣诗豪。醉墨洒龙香剂,新弦调凤尾槽,草色裙腰。

春日郊行

藏鸦新柳缕金衣,困蝶浓花织锦机。乘鸾仙子飞琼佩,寻春携手归,吟诗马上分题。苍烟乔木,残阳翠微,茅店疏篱。

春衣洞天

兔毫浮雪煮茶香,鹤羽携风采药忙。兽壶敲玉悲歌壮,蓬莱云水乡,群仙容我疏狂。即景诗千韵,飞空剑一双,月满秋江。

春思

山花红雨鹧鸪啼,院柳苍云燕子飞。池萍绿水鸳鸯睡,春残犹未归,掩妆台懒画蛾眉。绣床人困,玉关梦回,锦字书迟。

红指甲

玉纤弹泪血痕封,丹髓调酥鹤顶浓。金炉拨火香云动,风流千万种,捻胭脂娇晕重重。拂海棠梢头露,按桃花扇底风,托香腮数点残红。

赏析

【越调】小桃红_别澉川杨安

张可久张可久 〔元代〕

别澉川杨安抚

晚风吹上海云腥,山色秋偏净。了得相思去年病,不堪听,樽前一曲《阳关令》。斜阳恁明,寒波如镜,分照别离情。
赏析 注释 译文

烛影摇红·辜负天工

夏完淳夏完淳 〔明代〕

辜负天工,九重自有春如海。佳期一梦断人肠,静倚银釭待。隔浦红兰堪采。上扁舟,伤心欸乃。梨花带雨,柳絮迎风,一番愁债。
回首当年,绮楼画阁生光彩。朝弹瑶瑟夜银筝,歌舞人潇洒。一自市朝更改。暗销魂,繁华难再。金钗十二,珠履三千,凄凉千载。

赏析 注释 译文

浣溪沙·从石楼石壁往来邓尉山中

郑文焯郑文焯 〔清代〕

一半黄梅杂雨晴,虚岚浮翠带湖明,闲云高鸟共身轻。
山果打头休论价,野花盈手不知名,烟峦直是画中行。

赏析 注释 译文

木兰花·拟古决绝词柬友

纳兰性德纳兰性德 〔清代〕

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
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。(一作:却道故心人易变)
骊山语罢清宵半,泪雨霖铃终不怨。(一作:泪雨零 / 夜雨霖)
何如薄幸锦衣郎,比翼连枝当日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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