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旦有感二首 其一

释函可 释函可〔明代〕

老眼未曾看历日,如何岁岁在龙蛇。相逢知友休相问,不是贤人亦自嗟。

旧腊坚冰仍匝地,枯枝残雪尚开花。新愁又是从头起,安得春风到海涯。

释函可

释函可

释函可(1611-1659),字祖心,号剩人,俗姓韩,名宗騋,广东博罗人。他是明代最后一位礼部尚书韩日缵的长子。明清之际著名诗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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赏析

读史五首 其四

白居易白居易 〔唐代〕

含沙射人影,虽病人不知。巧言搆人罪,至死人不疑。

掇蜂杀爱子,掩鼻戮宠姬。弘恭陷萧望,赵高谋李斯。

阴德既必报,阴祸岂虚施。人事虽可罔,天道终难欺。

明则有刑辟,幽则有神祗。苟免勿私喜,鬼得而诛之。

赏析 注释 译文

伯夷列传

司马迁司马迁 〔两汉〕

  夫学者载籍极博。尤考信于六艺。《诗》、《书》虽缺,然虞、夏之文可知也。尧将逊位,让于虞舜,舜、禹之间,岳牧咸荐,乃试之于位,典职数十年,功用既兴,然后授政。示天下重器,王者大统,传天下若斯之难也。而说者曰:“尧让天下于许由,许由不受,耻之逃隐。及夏之时,有卞随、务光者。”此何以称焉?太史公曰:余登箕山,其上盖有许由冢云。孔子序列古之仁圣贤人,如吴太伯、伯夷之伦详矣。余以所闻,由、光义至高,其文辞不少概见,何哉?孔子曰:“伯夷、叔齐,不念旧恶,怨是用希。”“求仁得仁,又何怨乎?”余悲伯夷之意,睹轶诗可异焉。其传曰:伯夷、叔齐,孤竹君之二子也。父欲立叔齐。及父卒,叔齐让伯夷。伯夷曰:“父命也。”遂逃去。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。国人立其中子。于是伯夷、叔齐闻西伯昌善养老,“盍往归焉!”及至,西伯卒,武王载木主,号为文王,东伐纣。伯夷、叔齐叩马而谏曰:“父死不葬,爰及干戈,可谓孝乎?以臣弑君,可谓仁乎?”左右欲兵之。太公曰:“此义人也。”扶而去之。武王已平殷乱,天下宗周,而伯夷、叔齐耻之,义不食周粟,隐于首阳山,采薇而食之。及饿且死,作歌,其辞曰:“登彼西山兮,采其薇矣。以暴易暴兮,不知其非矣。神农、虞、夏忽焉没兮,我安适归矣?于嗟徂兮,命之衰矣。”遂饿死于首阳山。由此观之,怨邪非邪? 或曰:“天道无亲,常与善人。”若伯夷、叔齐,可谓善人者非邪?积仁洁行,如此而饿死。且七十子之徒,仲尼独荐颜渊为好学。然回也屡空,糟糠不厌,而卒蚤夭。天之报施善人,其何如哉?盗跖日杀不辜,肝人之肉,暴戾恣睢,聚党数千人,横行天下,竟以寿终,是遵何德哉?此其尤大彰明较著者也。若至近世,操行不轨,专犯忌讳,而终身逸乐,富厚累世不绝。或择地而蹈之,时然后出言,行不由径,非公正不发愤,而遇祸灾者,不可胜数也。余甚惑焉,倘所谓天道,是邪非邪?

  子曰:“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”亦各从其志也。故曰:“富贵如可求,虽执鞭之士,吾亦为之。如不可求,从吾所好。”“岁寒,然后知松柏之后凋。”举世混浊,清士乃见。岂以其重若彼,其轻若此哉?“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。”贾子曰:“贪夫徇财,烈士徇名,夸者死权,众庶冯生。”同明相照,同类相求。“云从龙,风从虎,圣人作而万物睹。”伯夷、叔齐虽贤,得夫子而名益彰;颜渊虽笃学,附骥尾而行益显。岩穴之士,趋舍有时,若此类名湮灭而不称,悲夫。闾巷之人,欲砥行立名者,非附青云之士,恶能施于后世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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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武帝临淄劳耿弇

刘秀刘秀 〔两汉〕

  车驾至临淄自劳军,群臣大会。帝谓弇曰:“昔韩信破历下以开基,今将军攻祝阿以发迹,此皆齐之西界,功足相方。而韩信袭击已降,将军独拔勍敌,其功乃难于信也。又田横烹郦生,及田横降,高帝诏卫尉,不听为仇。张步前亦杀伏隆,若步来归命,吾当诏大司徒释其怨。又事尤相类也。将军前在南阳,建此大策,常以为落落难合,有志者事竟成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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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元九书

白居易白居易 〔唐代〕

  月日,居易白。微之足下: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,凡枉赠答诗仅百篇。每诗来,或辱序,或辱书,冠于卷首,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,且自叙为文因缘,与年月之远近也。仆既受足下诗,又谕足下此意,常欲承答来旨,粗论歌诗大端,并自述为文之意,总为一书,致足下前。累岁已来,牵故少暇,间有容隙,或欲为之;又自思所陈,亦无出足下之见;临纸复罢者数四,卒不能成就其志,以至于今。

  今俟罪浔阳,除盥栉食寝外无余事,因览足下去通州日所留新旧文二十六轴,开卷得意,忽如会面,心所畜者,便欲快言,往往自疑,不知相去万里也。既而愤悱之气,思有所浊,遂追就前志,勉为此书,足下幸试为仆留意一省。

  夫文,尚矣,三才各有文。天之文三光首之;地之文五材首之;人之文《六经》首之。就《六经》言,《诗》又首之。何者?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。感人心者,莫先乎情,莫始乎言,莫切乎声,莫深乎义。诗者,根情,苗言,华声,实义。上自圣贤,下至愚騃,微及豚鱼,幽及鬼神。群分而气同,形异而情一。未有声入而不应、情交而不感者。

  圣人知其然,因其言,经之以六义;缘其声,纬之以五音。音有韵,义有类。韵协则言顺,言顺则声易入;类举则情见,情见则感易交。于是乎孕大含深,贯微洞密,上下通而一气泰,忧乐合而百志熙。五帝三皇所以直道而行、垂拱而理者,揭此以为大柄,决此以为大窦也。故闻“元首明,股肱良”之歌,则知虞道昌矣。闻五子洛汭之歌,则知夏政荒矣。言者无罪,闻者足诫,言者闻者莫不两尽其心焉。

  洎周衰秦兴,采诗官废,上不以诗补察时政,下不以歌泄导人情。用至于谄成之风动,救失之道缺。于时六义始剚矣。《国风》变为《骚辞》,五言始于苏、李。《诗》、《骚》皆不遇者,各系其志,发而为文。故河梁之句,止于伤别;泽畔之吟,归于怨思。彷徨抑郁,不暇及他耳。然去《诗》未远,梗概尚存。故兴离别则引双凫一雁为喻,讽君子小人则引香草恶鸟为比。虽义类不具,犹得风人之什二三焉。于时六义始缺矣。晋、宋已还,得者盖寡。以康乐之奥博,多溺于山水;以渊明之高古,偏放于田园。江、鲍之流,又狭于此。如梁鸿《五噫》之例者,百无一二。于时六义浸微矣!陵夷至于梁、陈间,率不过嘲风雪、弄花草而已。噫!风雪花草之物,三百篇中岂舍之乎?顾所用何如耳。设如“北风其凉”,假风以刺威虐;“雨雪霏霏”,因雪以愍征役;“棠棣之华”,感华以讽兄弟;“采采芣苡”,美草以乐有子也。皆兴发于此而义归于彼。反是者,可乎哉!然则“余霞散成绮,澄江净如练”,“归花先委露,别叶乍辞风”之什,丽则丽矣,吾不知其所讽焉。故仆所谓嘲风雪、弄花草而已。于时六义尽去矣。

  唐兴二百年,其间诗人不可胜数。所可举者,陈子昂有《感遇诗》二十首,鲍防《感兴诗》十五篇。又诗之豪者,世称李、杜。李之作,才矣!奇矣!人不迨矣!索其风雅比兴,十无一焉。杜诗最多,可传者千余首。至于贯穿古今,覙缕格律,尽工尽善,又过于李焉。然撮其《新安》、《石壕》、《潼关吏》、《芦子关》、《花门》之章,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之句,亦不过十三四。杜尚如此,况不迨杜者乎?仆常痛诗道崩坏,忽忽愤发,或废食辍寝,不量才力,欲扶起之。嗟乎!事有大谬者,又不可一二而言,然亦不能不粗陈于左右。

  仆始生六七月时,乳母抱弄于书屏下,有指“之”字、“无”字示仆者,仆口未能言,心已默识。后有问此二字者,虽百十其试,而指之不差。则知仆宿习之缘,已在文字中矣。及五六岁,便学为诗。九岁谙识声韵。十五六,始知有进士,苦节读书。二十已来,昼课赋,夜课书,间又课诗,不遑寝息矣。以至于口舌成疮,手肘成胝。既壮而肤革不丰盈,未老而齿发早衰白;瞀瞀然如飞蝇垂珠在眸子中者,动以万数,盖以苦学力文之所致,又自悲。

  家贫多故,二十七方从乡赋。既第之后,虽专于科试,亦不废诗。及授校书郎时,已盈三四百首。或出示交友如足下辈,见皆谓之工,其实未窥作者之域耳。自登朝来,年齿渐长,阅事渐多。每与人言,多询时务;每读书史,多求理道。始知文章合为时而著,歌诗合为事而作。是时皇帝初即位,宰府有正人,屡降玺书,访人急病。

  仆当此日,擢在翰林,身是谏官,月请谏纸。启奏之间,有可以救济人病,裨补时阙,而难于指言者,辄咏歌之,欲稍稍进闻于上。上以广宸听,副忧勤;次以酬恩奖,塞言责;下以复吾平生之志。岂图志未就而悔已生,言未闻而谤已成矣!

  又请为左右终言之。凡闻仆《贺雨诗》,众口籍籍,以为非宜矣;闻仆《哭孔戡诗》,众面脉脉,尽不悦矣;闻《秦中吟》,则权豪贵近者,相目而变色矣;闻《登乐游园》寄足下诗,则执政柄者扼腕矣;闻《宿紫阁村》诗,则握军要者切齿矣!大率如此,不可遍举。不相与者,号为沽誉,号为诋讦,号为讪谤。苟相与者,则如牛僧孺之诫焉。乃至骨肉妻孥,皆以我为非也。其不我非者,举世不过三两人。有邓鲂者,见仆诗而喜,无何鲂死。有唐衢者,见仆诗而泣,未几而衢死。其余即足下。足下又十年来困踬若此。呜呼!岂六义四始之风,天将破坏,不可支持耶?抑又不知天意不欲使下人病苦闻于上耶?不然,何有志于诗者,不利若此之甚也!然仆又自思关东一男子耳,除读书属文外,其他懵然无知,乃至书画棋博,可以接群居之欢者,一无通晓,即其愚拙可知矣!初应进士时,中朝无缌麻之亲,达官无半面之旧;策蹇步于利足之途,张空拳于战文之场。十年之间,三登科第,名落众耳,迹升清贯,出交贤俊,入侍冕旒。始得名于文章,终得罪于文章,亦其宜也。

  日者闻亲友间说,礼、吏部举选人,多以仆私试赋判为准的。其余诗句,亦往往在人口中。仆恧然自愧,不之信也。及再来长安,又闻有军使高霞寓者,欲聘倡妓,妓大夸曰:“我诵得白学士《长恨歌》,岂同他哉?”由是增价。又足下书云:到通州日,见江馆柱间有题仆诗者。何人哉?又昨过汉南日,适遇主人集众娱乐,他宾诸妓见仆来,指而相顾曰:此是《秦中吟》、《长恨歌》主耳。自长安抵江西三四千里,凡乡校、佛寺、逆旅、行舟之中,往往有题仆诗者;士庶、僧徒、孀妇、处女之口,每有咏仆诗者。此诚雕篆之戏,不足为多,然今时俗所重,正在此耳。虽前贤如渊、云者,前辈如李、杜者,亦未能忘情于其间。

  古人云:“名者公器,不可多取。”仆是何者,窃时之名已多。既窃时名,又欲窃时之富贵,使己为造物者,肯兼与之乎?今之屯穷,理固然也。况诗人多蹇,如陈子昂、杜甫,各授一拾遗,而屯剥至死。孟浩然辈不及一命,穷悴终身。近日孟郊六十,终试协律;张籍五十,未离一太祝。彼何人哉!况仆之才又不迨彼。今虽谪佐远郡,而官品至第五,月俸四五万,寒有衣,饥有食,给身之外,施及家人。亦可谓不负白氏子矣。微之,微之!勿念我哉!

  仆数月来,检讨囊帙中,得新旧诗,各以类分,分为卷目。自拾遗来,凡所遇所感,关于美刺兴比者;又自武德至元和,因事立题,题为“新乐府”者,共一百五十首,谓之"讽谕诗"。又或退公独处,或移动病闲居,知足保和,吟玩性情者一百首,谓之”闲适诗“。又有事物牵于外,情理动于内,随感遇而形于叹咏者一百首,谓之”感伤诗“。又有五言、七言、长句、绝句,自一百韵至两百韵者四百余首,谓之”杂律诗“。凡为十五卷,约八百首。异时相见,当尽致于执事。

  微之,古人云:“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。”仆虽不肖,常师此语。大丈夫所守者道,所待者时。时之来也,为云龙,为风鹏,勃然突然,陈力以出;时之不来也,为雾豹,为冥鸿,寂兮寥兮,奉身而退。进退出处,何往而不自得哉!故仆志在兼济,行在独善,奉而始终之则为道,言而发明之则为诗。谓之讽谕诗,兼济之志也;谓之闲适诗,独善之义也。故览仆诗者,知仆之道焉。其余杂律诗,或诱于一时一物,发于一笑一吟,率然成章,非平生所尚者,但以亲朋合散之际,取其释恨佐欢,今铨次之间,未能删去。他时有为我编集斯文者,略之可也。

  微之,夫贵耳贱目,荣古陋今,人之大情也。仆不能远征古旧,如近岁韦苏州歌行,才丽之外,颇近兴讽;其五言诗,又高雅闲淡,自成一家之体,今之秉笔者谁能及之?然当苏州在时,人亦未甚爱重,必待身后,人始贵之。今仆之诗,人所爱者,悉不过杂律诗与《长恨歌》已下耳。时之所重,仆之所轻。至于讽谕者,意激而言质;闲适者,思澹而辞迂。以质合迂,宜人之不爱也。今所爱者,并世而生,独足下耳。然百千年后,安知复无如足下者出,而知爱我诗哉?故自八九年来,与足下小通则以诗相戒,小穷则以诗相勉,索居则以诗相慰,同处则以诗相娱。知吾罪吾,率以诗也。

  如今年春游城南时,与足下马上相戏,因各诵新艳小律,不杂他篇,自皇子陂归昭国里,迭吟递唱,不绝声者二十里余。攀、李在傍,无所措口。知我者以为诗仙,不知我者以为诗魔。何则?劳心灵,役声气,连朝接夕,不自知其苦,非魔而何?偶同人当美景,或花时宴罢,或月夜酒酣,一咏一吟,不觉老之将至。虽骖鸾鹤、游蓬瀛者之适,无以加于此焉,又非仙而何?微之,微之!此吾所以与足下外形骸、脱踪迹、傲轩鼎、轻人寰者,又以此也。

  当此之时,足下兴有余力,且欲与仆悉索还往中诗,取其尤长者,如张十八古乐府,李二十新歌行,卢、杨二秘书律诗,窦七、元八绝句,博搜精掇,编而次之,号为《元白往还集》。众君子得拟议于此者,莫不踊跃欣喜,以为盛事。嗟乎!言未终而足下左转,不数月而仆又继行,心期索然,何日成就?又可为之太息矣!

  仆常语足下,凡人为文,私于自是,不忍于割截,或失于繁多。其间妍媸,益又自惑。必待交友有公鉴无姑息者,讨论而削夺之,然后繁简当否,得其中矣。况仆与足下,为文尤患其多。己尚病,况他人乎?今且各纂诗笔,粗为卷第,待与足下相见日,各出所有,终前志焉。又不知相遇是何年,相见是何地,溘然而至,则如之何?微之知我心哉!

  浔阳腊月,江风苦寒,岁暮鲜欢,夜长少睡。引笔铺纸,悄然灯前,有念则书,言无铨次。勿以繁杂为倦,且以代一夕之话言也。

  居易自叙如此,文士以为信然。

赏析

【般涉调】哨遍 风情

朱庭玉朱庭玉 〔元代〕

惊破佳人春梦,晓庭红树流莺啭。唤起伤春恨无穷,鸾翘云鬓堆蝉。首低
勉,闺情脉脉,粉泪盈盈,界破残妆面。埋怨萧郎薄幸,狂心不断,旧性依然。
恰才柳陌罢风流,又向花街趁芳妍。推宴东楼,暗挈娇姝,浪游上苑。
  【幺】昨夜来时,月移檐影花阴转。门外玉骢嘶,下雕鞍醉帽斜偏。暂眉展,
红妆竞拥,翠袖忙扶,银烛朗珠帘卷。拂杓牙床珊枕,锦衾轻,玉山低偃。恨
琐窗终日怨离鸾,喜罗幕今宵效双鸳,纵相逢却似孤眠。
  【尾】早是更漏促,春夜浅。醉醺醺直恁身躯软,到压的我黄金钏儿扁。 别恨
  疑怪杨花无力,晓来雨霁东风软。春事又成空,好光阴无计留连。过禁烟,
云鬟绿,霞脸消红。玉腕松金钏。生怕傍人惊问,自言清瘦,不似今年。落花
流水景迟迟,芳草斜阳恨绵绵。宝镜羞观,绣榻慵临,冰绡倦剪。
  【幺】金拨空眸,任从尘满琵琶面。帘幕深深悄无人,惟余燕语莺喧。怎消
遣,双眸落泪,纤手扌耆颐,往事思量遍。几度凭高凝望,妆楼十二,客路三千。
谩空和月倚阑干,却甚无人伴秋千,寂寞小花庭院。
  【尾】欢会少,缘分浅。音书欲寄凭黄犬,无奈关河路途远。 伤春
  唤起琐窗离恨,闹花深处鸣啼。独立高楼望郊原,但凝眸堪画宜诗。是则
是,年年景物,岁岁风光,无比正三二。偏得东君造化,绿裁翡翠,红染胭脂。
断云微雨养花天,暖日和风困人时。妆点人愁,将近清明,才过上已。
  【幺】着甚因由,消磨多病伤春事。无语恨轻别,懒临鸾脂粉慵施。倦针指,
逐朝忆想,每夜思量,梦里何曾至。纵有邻姬相约,强斟芳酝,羞听离词。绿杨
甚日系银宗?翠靥何时展金丝?销灭了袅娜腰肢。
  【促拍令】好光阴都空过了,美姻缘越恁推辞。到教俺传情寄恨,审问了三
回五次。是他司马不伤春?白甚自家如此?
  【随煞】试喑腹,重三思。文君纵有当垆志,也被相如定害死。 春梦
  遮断墙头望眼,绿阴已满团圆树。南陌东郊静无人,又一番芳意成虚。听杜
宇,噍噍聒聒,絮絮叨叨,叫的春归去。正是蜂闲蝶倦,燕忙莺懒,困人时序。
落花满地锦斓斑,飞絮空雪模糊。有意留春,对景牵情,伤时感物。
  【幺】芳草斜阳,碧云荏苒衡皋暮。千里关河两无凭,几番欲寄音书。仗鳞
羽,花笺谩展,彩笔空擎,倦写相思句。自觉香肌销怯,裙腰松掩,衫衤肯宽余。
邻姬问我几多愁,说与他知也长吁。斜阳芳草,落花飞絮。
  【尾】叹此愁,能几许?看看更有伤心处,梅子黄时断肠雨。 莲船
  炽日人皆可畏,火云削出奇峰样。梅雨凌晨乍晴时,堪游水国江乡。挈艳妆,
轻摇彩棹,缓拨兰舟,稳载清波漾。正是蕖花开也,荷张翠盖,莲竖红幢。系兰
舟聊复舣沙汀,停彩棹须臾歇横塘。低奏笙篁,浅酌芳醪,恣情共赏。
  【幺】媚景芳年,莫教两事成虚妄。赏玩兴无穷,只疑身在潇湘。向晚来,
残霞散绮,落日沉金,迤逦银蟾上。莫放酒空金,玉山低偃,又且何妨。朱唇
齐唱采莲歌,惊起双双宿鸳鸯,难道是断我愁肠?
  【随煞】归去也,夜未央。棹行时拨散浮萍浪,船过处冲开菡萏香。
赏析

【越调】凭阑人_众远楼上画

张可久张可久 〔元代〕

众远楼上

画栋飞飞帘外云,仙袂飘飘天上人。钓船归水村,雁行出海门。

白云炼师山居

丹气溶溶生紫烟,石齿泠泠呜玉泉。住山不记年,看云即是仙。

天台山中

双阙琼台口乱峰,千树琪花香晚风。白头云外翁,紫潭波底龙。

海口道院

雨后松云生紫岩,花外茶烟生翠岚。袖诗出道庵,探梅来水南。
赏析

【双调】清江引_独酌玉笛一

张可久张可久 〔元代〕

独酌

玉笛一声天地愁,便觉梅花瘦。寒流清浅时,明月黄昏后,独醉一蹲桑落酒。

夜景

醺醺绮罗欢笑彻,檀板歌声歇。宝鼎串香绝,银烛灯花谢,玳筵前酒阑人散也。



描金翠钿侵鬓贴,满口儿喷兰麝。檀板撒红牙,皓齿歌白雪,定不定百般娇又怯。

赏析 注释 译文

金字经·夜来西风里

马致远马致远 〔元代〕

夜来西风里,九天鹏鹗飞。困煞中原一布衣。悲,故人知未知?登楼意,恨无上天梯!
赏析 注释 译文

荷叶杯·弱柳好花尽拆

顾敻顾敻 〔五代〕

弱柳好花尽拆,晴陌。陌上少年郎,满身兰麝扑人香。狂么狂,狂么狂?
赏析

鹊桥仙(送路勉道赴长乐)

赵彦端赵彦端 〔宋代〕

留花翠幕,添香红袖,常恨情长春浅。南风吹酒玉虹翻,便忍听、离弦声断。
乘鸾宝扇,凌波微步,好在清池凉馆。直饶书与荔枝来,问纤手、谁传冰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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